荷荷荷荷池

偶尔写写东西

最心动的时候 是你在望着我
以为是一场谋杀

因与缘·贰

好像活动第二部分已经过了呢 所以就没有带新年联文啦
是倒叙式的 加上写的是转世 卡文卡了好久
经常写着写着被时间线搞懵圈
但是是第一篇把自己写到哭出来的文

希望喜欢⸜(´ ˘ `∗)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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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月曲如眉,未有团圆意
红豆不堪看,满眼相思泪
终日劈桃穰,人在心儿里
两耳隔墙花,早晚成连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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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最近北京律界沸腾了。
他们新兴的高岭之花尹寒小姐
结婚了。
不仅对象是个闻所未闻的湖南人,家里还是研究历史出身,职业更是八杆子也打不着
而且,是一个月内的闪婚。
快的让同行们都怀疑尹大小姐婚前的财产分配协议书来没来得及签。


好容易他们这行出来个小姑娘,虽个子不高不算顶顶漂亮的类型,倒也玲珑有致。
特别一张嘴开辩,周身上下散发着迷人心魄的吸引力,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彩,自信得让人愈发心虚,多少青年律师在她的辩白中折了腰。
这下男青年们郁闷了,肥水流了外人田。
其中也不乏些七嘴八舌的吃瓜群众。

“这小尹啊,才多大年纪啊,这么心急就把自己嫁了?”

“难不成是傍了个大款?”

“我觉着,不会是奉子成婚吧,要不然肚子大了再结婚,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…”



我们的主人公尹寒小姐满脸黑线。
唔—傍了个大款是不错,可绝不是那种油头满面或年纪足够当她爷爷的大款
不然也太辜负她外协成员的身份了吧。
隔天便组了个宴,挽了张启山的手款款而来。
尹大小姐穿一件浅蓝色茧型大衣,细白的皮肤,眉眼弯弯,一笑起来天空都要失色。
张启山穿一件同款的驼色大衣,再简单不过的款式,可那宽肩窄腰搭配长腿的身材,不论出众的皮相,光气质上便高了人一截。
满席寂静。
男同行们默默埋头吃饭,一种不把他们吃穷绝不罢休的仇视心理。
女同胞们腹诽,怪不得尹寒如此把持不住。
尹寒小姐的雇主表示,自己成了媒婆,要不是好心替她找了个代驾,尹寒还不会阴差阳错地认错了人就跟着别人回家了。
只有尹大小姐像只小狐狸似的,倚在张启山身上笑的开怀。

“我给你买的大衣暖和吗?”

“你试试。”
张启山向她伸出两只手,张开怀抱。

小狐狸蜷缩在他的大衣里,笑得牙龈都要遮不住。



2
尹寒毕竟高等学府法律系出身,从小到大就是个顶有原则的人。
若说最英雄的事迹,就是有回在超市里买了过期商品,气愤地跑回超市里,拒绝退货拒绝赔钱,非得逼着店主把一柜台快要到保质期的商品全给下架了。
简单点儿说,就是损己不利人的事
她不做。
可这些原则,碰到张启山以后全成了个屁。
把自己都栽进去了,能不亏吗?
当然这些都是后话,故事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。

二响环叮叮两响将尹寒点醒了,似假又若真,不管怎样,一些陈年的故事皆一股脑的涌来。
她听见一个女子熟悉的声音在说,

“你爱过遥远的人吗?”

“爱过你就知道,这滋味实在苦痛。”

“你爱着的人,即使他也爱着你
可是他那么遥远啊,遥远到永远无法理解你带着憾意的故事,遥远到近在瞳孔可你就是触摸不到。”

他唯一所能做的,就是在告别的时刻,唱一支歌,送一送你,让你此生回想时多少有点慰藉。
尹寒打了机灵。
她顿悟,那是前世的自己啊,是二响环在告诉她,往昔的故事,留给今日为训。


3
眼前浮现出他送她回北平的前一个夜晚。

长沙的秋天很冷,裹挟着枯叶吹开他们卧室的窗子,深栗色帘子一晃一晃的,亦是一样的萧索。
尹寒拿腿蹭蹭身侧半卧着看书的张启山

“夫君,去把窗子关一下呗。”

声音软软糯糯,无法抗拒。
张启山伸手将她肩侧的被子压的更紧实些,起身关了窗。
回来时却被尹寒一把扯到床上。
床第之事两人虽皆有些兴致,可常是他半哄半吻地开始,大冷天,小夫人总会哼哼唧唧地圈住他的腰叫冷,天气一热起来,两方缠绵又觉得不痛快,如今这么主动倒是少有的。
小夫人藕节似的胳膊环抱住他的脖子,细长的手指插进他的发,他也轻车熟路地解开胸前的束缚,在她迷人的肌肤上游弋。
小夫人情难自抑,发出嘤嘤的幼猫似的小声的哀鸣。
伴着那泻了满床的白月光,普天下的水,都在她的眸子里荡漾。
他,把她弄疼了?
转念一想,小夫人今晚是不大对劲的。
手中停止了动作,

“我说过了,在北平好好等我,我一定过去接你回来。”他捧住尹寒圆圆的小脸道。

尹寒的眼眸泛起了更深的涟漪,泪花在眼角打着转转,像个无依的小动物委屈极了。

“别哭了,小哭包。”

张启山捏一下她挺翘的鼻尖。
小夫人猫儿似地张口咬住他的耳珠,温暖湿润的触感。
两人又陷入抵死缠绵。

入了后半夜,尹寒睡熟过去,几缕卷发还暧昧地散在张启山胸口。
裸了上半身的军爷一下一下地轻抚妻子的头,温柔地拨弄额前细发。

“我的傻新月,若我真成了黄土一抔枯骨一具或者缺了胳膊少了腿的,那我如何来找你?”

我怎么舍得成为你的累赘呢,
唯望你留个念想,
把原本属于你安逸晓畅的一辈子给过完啊
替我也好好地过。

尹寒的眼角苦涩地渗出眼泪。
不是不来,而是来不了了。
他张启山是个多有气节的人呀,怎么愿意让她看见他残缺的模样。
她也是,平白地轻贱自己生了病不喝药也不看医生,想着他定会回来见她一面的。
以性命作那筹码,赌上一场
倾情人之间就是如此可笑呵。

那夜他们最后一次收割对方
从此爱恨两端,前路似陌。


4
酒店大堂里。
尹寒借了张启山的力,从冰凉的地板上起身,腿还有些麻,把全身的力都倚在张启山身上。

“回家吗?”

她倒是说的轻快,还打着满意的酒嗝。
张启山满脸黑线,我不是你的代驾司机啊。欲绝尘而去,四周一望,大堂里的服务员和入驻的顾客皆是眼巴巴地望着他呢。
倒是成了抛弃女友辜负芳心的人了。
只好无奈领着小姑娘往自己的车上走。

喝醉了酒的人向来不老实,特别是尹寒这么一个伶俐的,在副驾驶的位置又是扭扭身子又是哼两下歌,或捧着圆圆的小脸只一个劲儿地望着他。
张启山觉得自己要被望出一个洞。
这女人,真的喝醉了吗?

“我们现在在北平吗?”

“什么时候回长沙呀?我想吃那里的糖油粑粑了呢。”

张启山微微向后靠着椅背,手里一边把着方向盘,时而侧头凝目瞧她一会,听她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胡话。
北平?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。
眼神淡淡的,像午夜的雾气捉摸不定却无处不在。

尹寒忽然笑笑,
“你要看呢,就大大方方地看,我喜欢你看我!”

张启山猛然转开目光,一时间北京霓虹闪烁的光辉,映见他耳根微红。
一瞬间两人都有些心悸,想像结交新朋友一样攀谈,可还未张口,却泛出涩涩的心酸。
这是,
怎么了。

张司机在我们醉的神魂颠倒的尹小姐的指认中,在绕了大半个北京城后终于顺利停在了她家小区门口。

“分明就在这,你那指的是什么方向害我都开到五环外了。”
他有些许微怒,总感觉自己是被戏耍了。

尹寒低着头,乖乖觉觉地站着,望着脚下一尺三寸地,像个犯了错的小朋友。
自己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凶过她呢。
张启山眼神有点迷茫,试图在往事的长河中捞上那么一星半点的记忆,可是,没有
他从来未曾遇见尹寒,从来未曾遇见过这样的一个女子。

迷茫不过一瞬,随即他堪堪握住尹寒的手腕

“我送你上楼。”

尹寒来不及惊讶,匆匆跟随他的步子,仰头看着他的背影,依稀还是瞧见当年那个飞驰渡越,血染刀兵,执枪仰首于高岗之上的九门提督的风采。

女孩子乖顺地俯下脸去,由他牵着。

这便是她的心上人啊,她想。
是她尹寒的丈夫,是她渡过万水千万才追上的人,是曾相执手共诉永不分离的爱人,是梦魇惊醒之际给她安慰的枕边人。
是她越陷越深最终不能自已的漩涡。

即使轮回几遭江河翻涌也无法人间永绝。


到了家门口,她静静地站在黑暗里,楼道里的应急灯光一闪一闪的跳动着,叫人睇不清她的神情。

“就送到这了吧,谢谢。”她说。

“不谢。”

她感觉周围轻微的气流在涌动,吹起她鬓角细碎的发,越走越远,趋于平静。
果然啊,或许真是永远我比较主动吧,上一世要不是死气白赖地缠着你你怕也是不会对我这种女人上心的。
现在也一样。

一恍惚间,手却再次被握住。

她如被惊雷穿过,不动了。

“我们,以前认识吗?”
原来他一直隐藏在黑暗里,如狼般窥伺着她,她盯着他,眼神里暗潮涌动,涌在月下。

“不认识。”
她鬼使神差地开口。

“嗯。”

这下他是真的要走了,走向电梯,按亮下行的灯。
多像他边扣上军帽边侧脸望她的那个场景。

她眼底突然泛上泪花。

“张启山。”她轻轻叫他的名字。

“我不喜欢喝酒,可是那样我就等不到你来接我。”

“我也很会认路,喝醉了也一样,我只是,只是,这样可以与你多呆一会。”

“我顶讨厌撒谎,可是张启山,我也想真的不曾遇见你啊,不然也不会只有我一个人难过。”

“若你想起我,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,我原谅你,也是放过了我自己…”

张启山怔住,脑中却轰然一片,如打开了一扇隐蔽的闸门,黑暗中彼此都听见对方的心跳,在窄小的楼道里,砰砰砰地直撞心房。



5
尹寒把头埋进毛茸茸的娃娃里,露一双眼睛出来。
提示音嘟嘟两响,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,果然小姑娘还是小姑娘,床头柜上贴满了美少女战士露娜猫一类的贴纸。

【请问是尹寒小姐吗?】

她嘟囔着嘴,怕又是新雇主找上门来了。
【我是,请问您是?】

【张启山】

她缩在被窝里抖了一抖,他这是怎么找到我的手机的,恰好我们这尹小姐有着常人的推理能力,联系一个叫尹寒的律师,岂不容易?

【看你长得仪表堂堂的,竟也是这种私下搭讪的鸡鸣狗盗之辈。】
尹寒毫不客气。

又是两响,二响环竟在这个时候意外地发声,她看见手机屏幕上他回复的内容,手悬在半空。

【一别已久,夫人莫再生为夫的气。】

情愫在这个注定不凡的北京城的夜色中荡开,一圈一圈漾起惊心的波澜,软化了每一颗看似坚硬的心灵,抚平尹寒脸上斑驳的泪痕。


6
张启山看她许久没回,放下手机偷偷笑了起来。
这个男人笑起来,真是不比平日里板着脸拒人千里的样子,露出白皙的牙齿和温柔的两道酒窝,眉眼里都是柔情。
她知道她一紧张起来,就会不复以往气焰嚣张的架势,以前像个小狐狸一样缩在他的大氅里,现在果然,还是没有变啊。


他抬手翻翻桌上的日历,指尖摩挲着纸页,带了一丝惬意和畅然,翻开、涌动、掀起…
白色的纸连绵成叠影,像几世里流转的光阴,兜兜转转,一切又重头书写。


他修长的指尖停在April。
四月是个好日子呢,他想。
万物复苏,草长莺飞,最美不过人间四月天。
她曾枯萎在这个四月,如今他张启山也要让她复苏在这四月。
护着她,宠着她,溺爱她一生一世,要她开成以前那般明艳动人的模样。

待到春风再起,万里扛花娶你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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